白火的預言似乎成真。農西力來訪當天,他從半夜開始就不舒服,頻頻咳嗽,臉色又變得蒼白,還特地囑咐她要自己當心。到了白天,他的情況越來越嚴重,幾乎讓扶桑懷疑是不是之前所有的療養效果都消失了。
農西力是個瘦高的男人,看起來很冷峻,讓人有些不寒而慄,但至少比阿爾要有禮貌多了。他規矩的站在白塔門口,問此地的女主人:「扶桑小姐,是否方便入內參觀?」雖然扶桑很想回他不方便,不過當著這麼多雙眼睛實在拉不下這個臉,而且她也不想知道拒絕會有什麼後果……
但是,她還是試著婉轉的拒絕。她不能讓白火被人發現,儘管他應該不能上去最頂層的房間。──不過並沒有成功。農西力還是進了白塔,成為這座塔樓佇立以來第二位有幸入內的巫師。
扶桑自若的領他上主室繞繞,讓農西力讚嘆了一番偏遠之地還有如此華美佈置。接著告訴他,因為現在在暗室掃灑,所以再上去就不方便參觀云云。農西力倒也沒有特地刁難,雙方就平平安安的分手了,看起來什麼事也沒有。
很順利的蒙混過去了?沒有。
白火說:「他就是他。」
她不知道他如此篤定的原因是為了什麼,但還是為了這番話而感到緊張。她問:「你如何知道?」
「力量……我感受到他的力量,太過熟悉。」
「…你感覺得到他?那麼,他也感覺得到你?」
「他不是只有感到,甚至已在呼喚我了。」
白火笑得很蒼白。
是夜。
「唉,扶桑,妳實在不必為此事操勞…」他說,「這無關妳的事,麻煩全是我一個人找的。」她冷靜回答:「我當然知道那全部都是你的責任。」
白火淡淡道:「也許我不能在這裡待很久了。」
「傷養好了,你本來就應該走。」她說,「只是我沒想到,你是被別的巫師趕走的。」
「扶桑。」
「嗯。」
「…我走了以後,妳怎麼辦?」
她抬頭,皺起眉:「這是什麼問題?你沒來之前,我也不是過得好好的?憑什麼你走了就要改變?」
「不,我…」白火欲言又止。「我以為,上次那個答案…妳已經想出來了。」
「什麼答案?」
他的聲音變得柔軟,言語卻犀利:「妳究竟少了什麼?」
「難道妳仍未感受?」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