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之扉
戰鬥的意義(二)

當溫提爾帶著碧兒回到騎士隊暫時的居所時,明顯的惡意毫不掩飾的飄向個子嬌小的碧兒,這就是知道實情的騎士團眾人會出現的直接態度,祇是良好的宮廷禮節讓他們並沒有下一步動作針對碧兒;若是在民間冒隊,讓人知道自己就是世界大亂的禍首,一定不只是像這樣只用眼神傳來怒意;所以溫提爾貴為騎士團長才會親自到那個地方帶走自己,讓自己順利的離開被軟禁的生活還順利地加入騎士團。

拉住白色披風的碧兒突然止步─「

溫提爾帶著疑惑的表情,回頭視線往下的看著碧兒。

「謝謝。」碧兒沒頭沒尾的低語,聲音小得只讓騎士團長聽見。

騎士團裡也有少數的女性,一些身穿布衣的男女看起來不像騎士,碧兒只是任由溫提爾帶著走到眾人眼前。

「這位是碧兒.帕潔朵,我們日後的伙伴,碧兒妳會什麼技能嗎?」

「劍術和馬術,雖然幫助不大。」她苦笑,因為在座全是國家護衛的宮廷騎士。

「別小看自己,妳肯到這裡就很足夠。」溫提爾溫柔的說,他是真的很賞識碧兒出來面對現實的勇氣。「為妳介紹黑曜騎士團,原有的騎士加上魔法師和祭司,這是王國最強的一支隊伍。」

短短的介紹後碧兒低調的打聲招呼,便向溫提爾要一個房間從眾人眼前離開。

「可以給我一份地圖嗎?還有一套武器。」碧兒吸吸鼻子,被人明顯地厭惡心情總是難受。

「我會為妳準備,別太介意團員們的目光,他們只是暫時還不了解妳。」溫提爾早料到會這樣,將守護者納入騎士團是王國的指示,關於騎士團的向心力他從來就不在意過,最大的問題就在於身為守護者碧兒是不是可能認同自身的新身份。

「我會努力,會的。」她明白帕潔朵就要是個沉重到自己快扛不起的擔子,祗是現在要是放下了,那麼帕潔朵百年來所揹負的一切全都化為烏有,到時她無所適從。


第一個目標還是古鐘鎮,因為擒縱緃叉的置入,鐘塔的時序步上正軌才會開啟門,人類很直接的想到再取出擒緃叉為要點,假如不行就只有破壞那個門和鐘塔。

距離最近的艾希特城己讓一般人民撤城改由軍隊進駐,那個城現在除了王國士兵就是擁有勇者執照的民間冒險團。

那是最新的行業,只要協助王國抵抗魔物就可以有相當於士兵的薪餉,諷刺的是因為新興行業的出現,艾希特城的治安變好再也不見強盜和偷兒橫行。

「現下盜賊和強盜們全改行,不是加入王國軍就是擔任商隊的打手,保護原本視為肥羊的平民免於魔物攻擊。」溫提爾在主持的會議上對碧兒道:「諷刺呀!本來是個人殺人的世界,卻因外來種族變得互助。」

副官輕咳的小動作阻止自家團長大人的高論;這些要是被有心人聽到溫提爾隊可是會以反逆罪入獄,偏偏這位大人總是不合作想說就說。

「回到作戰內容,不然副官可要向我舉劍。」溫提爾對上副官的微怒聳肩。「騎士團分成二組,一半在外等候支援一半跟隨我和魔導士進入鎮上去取下擒緃叉。」

誰要去拿呢?不知從那竄的聲音,讓大夥面面相覷,聽說最先裝上那個東西的人已掉入異界。

「我,由我去取下擒縱叉。」碧兒大聲的讓座上的每個人都能夠聽見。

「妳是女孩這樣太危險。」溫提爾皺眉表示不贊同。

「我不能只是單純的碧兒.帕潔朵嗎?騎士大人,而且這正是我加黑曜騎士團的理由。」

「現在說這個還太早,先想辦法到達那裡才是要點。」

「請不要迴避我的話題,在座除我之外,有誰更應讓擔起這個責任。」

就這樣碧兒不顧一切的槓上騎士團長,向來以溫提爾的命令為準則的眾人,因為這種意外的發展而傻眼,這女孩居然這樣和宮廷騎士團長大聲叫嚷,而且問題的中心是攸關她自身性命的話題。

「如果失敗就要面對可能的死亡,沒出戰過的妳明白嗎?」戰場上殘酷是只有親身經歷的人才能徹悟那種以為會被黑暗吞蝕的恐怖。

「我只知道丟下帕潔朵之名該負起的責任,將讓我比死還難受。」

碧兒直立著身子隔著會議桌定睛的面對主持會議的溫提爾,嬌小的個頭兒現今在眾人眼裡彷彿如同和騎士團長一樣高大,連明朗有力的聲音也好似戰場上的溫提爾的號令,這樣的女孩就是帕潔朵的繼承人。

「會議解散!」

二人對立彷彿有一世紀之久,溫提爾卻這麼一聲令下阻斷後續發展,碧兒高漲的氣焰一下子消失無踪,跟著大夥魚貫的要離開會議室。

「碧兒妳留下來,我想我們需要談談。」

溫提爾的話讓垂頭喪氣的碧兒喜出望外,接下還有需要對立的爭執,她只有壓下那一份過於激動的心情。

「妳明白死是怎麼一回事嗎?我在戰場上看得太多,上戰場的屢戰屢勝絕不是麻痺也不是看透生死。」

「不然是因為什麼?」

「我恐懼死亡,身為騎士竟懦弱的懼怕死亡,所以只有不斷的揮劍。」

「那樣並不是懦弱呀!」

「我是,我的確是,只要我死了整個騎士團就有被全部殲滅的可能,然後王國軍必需將勝利讓給敵國;騎士團長的位置是靠著躲過太多的死劫和兄弟的血堆砌而成,付出那麼大的代價之後,我比任何人都懼怕在戰場面對死亡,只有活下去想要守護的東西才不會被毀壞。」

「因為有重要的東西要守護,所以才懂的更珍惜自己的生命。」

「妳說的這句話就是我不同意由妳去取下擒縱叉的主因,還沒找到正確的方法之前,不能讓妳冒險去做一件不確定的事,要是有個萬一,妳可知生命是無法挽回。」正因為不知道確切的方法,冒然的讓帕潔朵家僅存的碧兒嘗試,要是走向最糟糕的結果屆時該如何是好。

碧兒搖搖頭,她自己完全不是這樣的想法,一開始還有著恐懼和膽怯的不安,已沒有緋兒陪在身邊的她以為真的就只剩自己一個人,聽到溫提爾這一番話,反而替她掃去心頭上的不安,讓她更勇於去面對那些困難。

「我還是要去,誠如溫提爾不可以丟下自己的騎士團和王國的理由一樣,只有我能去做的事,就算有危險和困難我都要去,如果害怕危險和死亡就輕言的放棄,總覺得自己就什麼事都辦不到了。」

碧兒一席話堅定的不容反駁,閃閃發光的雙眼足以說明不論是誰都無法動搖她的決心。

「還是這樣的決定嗎?」

「是的,請讓我去試試。」

「我明白了,看來只有緊跟在妳身邊好好的保護妳了。」

碧兒道謝時的笑容比溫提爾看過的任何一個女人都還要美,將那樣美麗的笑容映在溫提爾的心裡後她就這麼離去,將偌大的空間留給那個溫柔的騎士。

「帕潔朵的繼承人…為什麼要是她呢?」溫提爾面對著寂靜的室內自語。

「因為要和你相遇。」

溫提爾猛然的抬頭看是誰在答著他的自言自語,結果是副官席格瑪涼涼的靠在門邊。

「席格瑪你一直躲在那邊把話全給偷聽完?」這…似乎不像是一個光明磊落的騎士該有的行為。

「別這麼說,誰叫我必需揹著傳遞消息的重責大任。」

啥!?不只是偷聽居然還要四處去宣傳!

「我的副官要自願降級當傳令兵了嗎?」

「誰叫當面槓上騎士團長的女人太讓人好奇,而且你才是最希望騎士團不要跟碧兒.帕潔朵有隔閤的人。」這種奇怪的理由也只有副官兼好友的席格瑪能理直氣狀的說著。

「她是個好女孩。」揹著重擔卻沒有失職的逃開。

「是呀!那種瑰麗高尚的心不輸給騎士,只能說她沒愧對她的名字,帕潔朵之名。」

「如果沒那個沉重的負擔,那張美麗的笑顏就可以一直掛在她臉上。」

「那你就去幫她啊!因為那個沉重的擔子才會讓你們相遇?有跟王國一樣重要的東西就該張開手去保護,你也單身太久,再不找個女人結婚就老到沒人理。」

「你在說什麼啊?」

席格瑪第一次看到自己的上司面紅耳赤的可笑模樣,他很識趣的忍住笑意不出聲,他可不想被騎士團長腰間的那把重劍一劍劈成對半。

「就這個意思,我去開始傳遞消息的重責大任,請容我告退。」不等人答應,席格瑪迅速的開溜。

什麼跟什麼呀…溫提爾一臉受不了的複雜表情,他只不過說好要保護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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